（Viper x Jiejie）世界正中
viper x jiejie
不怎么好吃 因为没人尽力做饭了而已
总体看左右无差 4K字
全是我编的 和本人🈚一毛钱关系
“温柔会有一点痛，可你好温柔。”
赵礼杰会想，他和朴到贤是朋友吗，不算朋友吗。
他能在采访里肆无忌惮地好像半点心结没有地全情依赖说这个韩国外援来就相当于给了队伍一个大爹，心里却百转千回地想到别的地方去。七拐八拐地想起来第一次看到那个还在原先战队格里芬，脸窄窄的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那个高中生。
那时候他也不过十七，在够把人埋了的书山题海里拿手机偷偷看他钟爱的战队格里芬的比赛直播，在心里一遍遍地念他也会成为——
“成为什么？”
旁边的韩国人在码的整整齐齐的饭上插了双筷子，眼神往赵礼杰这边投回来，歪着头看起来还颇有点可爱，用他不怎么流畅的中文和他对话。
赵礼杰把他饭上的筷子一把摘下来放他手里，“和你说，到贤”，他组织了一下措辞选了个确保韩国人能听懂的词，“不能这样，因为这样不吉利”。
“噢”朴到贤乖乖地听从了，嘴里咀嚼完一口饭，他一直很旺盛的好奇心又开始冒泡，“为什么不……吉利？”
“因为封建迷信”赵礼杰看了眼时间发现不着急，自己也开吃，说完了才发现可能朴到贤听不懂，他仔细想了下准备做个业余中文辅导。
但坐他旁边的朴到贤却顿了几秒，用他有时候让人叹为观止的领悟力吸收了这句话。回应了他。
“那么，迷信，我觉得我们今天，会赢。”
赵礼杰准备拿水的手和一肚子的辞海又顿住了，他对上了韩国人认真的眼神，就像赵礼杰问自己每个自言自语对方想要探究的眼神一样。他心里冒出一声哀鸣，在心里滚动了无数次的小球木然的歇脚，与此同时又忘却了当下危机时刻的不合时宜的飘飘然出了头，他又想，我们是朋友吗？
实际上，说起来因为会有些好笑，所以赵礼杰从来没和人说过的是，他在朴到贤来的前三个月都觉得面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幻觉。就算这个人已经不修边幅完全看不出在韩国精致小子的样子，摆烂就撒一些让人不得不从的娇，变成了和自己高中印象里那个冷脸代号都叫蝰蛇这种冷血动物的名号的AD完全不符合的样子。就算，就算，赵礼杰捏自己一下，“顶级打野应该有预防对方迷惑战术的意识。”
这时候的朴到贤恰好站在他后面倒水，他学习中文有种让人佩服的不耻下问精神，具体就体现在只要是周围人在说中文他都会皱皱眉去听，然后一定要对他不懂的词汇提出疑问。
“jiejie，被谁演了？”
赵礼杰一发抖，心想谁演了这种都会说，再学个一年半载的黑话比自己都玩得溜。还没等他给出搪塞的解释，后面的朴到贤又开始“卖弄”新学的词汇。
“哦，不是，jiejie，被谁钓了？”
赵礼杰决定严查两位好的不教坏的教的朴到贤首席中文老师李汭燦和田野。
很多人和赵礼杰说过他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性子，比赛上对方慢下来他就容易懈怠对方强硬起来他就会爆发出更加具有对抗性的姿态。而对于人际关系上，相处对象如果说垃圾话他当然也能对着吹的天花乱坠，但对于不苟言笑沉着冷静的他也会变得正襟危坐装的人五人六。
而又有很少人知道的是，他在私下和人相处的时候，很容易尴尬。新认识朴到贤的时候，他想的是外国友人来中国肯定会水土不服想家没法融入之类，自己又做了一套如何熟络帮人化解尴尬的措施。但他偶像自始至终都在让他想法落空的地方永不落空，就像他没想到他和朴到贤两个人一对一的时候他尴尬地想要拔腿就跑。
其实也没什么好回避的，不过就是小小的违规违纪。不过就是在滤镜十米厚的赵礼杰眼里投了个重磅炸弹，不过就是让他怀疑人生是不是自己压根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朴到贤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室里靠着电竞椅，灯也没开，指尖捏着根冒着红色火光的东西，眼神看着屏幕，然而电脑息屏，所以唯一能夺取赵礼杰目光的就是那鲜艳的火光。
他以为他在做梦，脑子迟缓的转了几圈。第一反应竟然是，谁给他买的？
朴到贤好像听见了凌晨四五点怎么都不太正常在耳边响起的脚步声，但他混不在意的甚至拿起来落实了赵礼杰想法的烟抽了一口，接着慢慢地吐出口气才转头，迎上了小打野错愕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表情。
后来赵礼杰才回忆起，他早在无数次自然而然的给朴到贤找退路中养成了思维惯性，正如一开始他看见朴到贤抽烟心想的是：我们这次打的很好，为什么他还会急着要抽烟呢？
而他在那点明明灭灭的火光间隙中心头又在鼓胀的发热，如同他和朴到贤头一次见面握到对方的手掌的时候感受到温热他的心落地的感觉。这一面的朴到贤不同于任何在赛场在训练不同于他漂洋渡海对外界展现出的其他。
他俩之间那种虚拟透明的界限好像因为朴到贤轻描淡写的违纪行为，给了赵礼杰一种奇妙的错觉，就像爱护一个秘密一样，他在那刻几乎是本能下定了决心，不但要三缄其口，还要爱护起这片他不熟悉之前已经踏足的草地。
人美心善的朴到贤好像此时回过神，还抽空对他笑了笑，中文自然而然对他发出邀请，问他抽吗。赵礼杰僵硬了一下，要说他不会抽烟当然是假的，但在这时候透底更显得傻缺，难道要兄友弟恭在朝阳还没升起的角落里交换一下大过天的焦虑吗。
那时候世界赛还没开打，外界未曾对他们寄予厚望或许是已经尝试过太多失望。赵礼杰想，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但对于他来说没有希望却是一切都失去的开始，与此对比下来，只是一次又一次失望又不得不踉跄地重整旗鼓，算不了什么。
他不做声地靠近朴到贤，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踌躇了几次，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好像在对方面前总是手足无措。他盯着朴到贤的侧脸看，看了一会，虚无的想，这和赛场上冷静沉稳的样子可不太像。
他俩都也才二十出头，普通人这时候在读书，他们在训练，普通人在谈恋爱，他们在训练，普通人在看电影在旅游，他们还是在训练。因为过早的剥夺了作为一部分代价去抵押的自由，换来的成果让他们格外的珍视，却更像是如履薄冰地走钢丝，不知道这个加速的世界什么时候要让他们流着血和泪退场。
赵礼杰头一次恨语言不通带来的隔阂，他看着朴到贤的手指，很想握住，很想说一些压根语句不通顺的屁话，哪怕骂一骂也好，但他只能闷不吭声坐在旁边就像他抢不到龙一样，浑身的力都充了无用武之地。可是用什么身份呢，队友吗，偶像和粉丝吗。
我和他算朋友吗，不算朋友吗。
身边的韩国人慢条斯理地抽完一根烟，总算把他从越来越沉的思绪里拉了回来，他冲赵礼杰勾了勾手，用中文慢慢的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朴到贤来中国的路上正好看到一本中文小说的韩文译本，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是사랑은 천지지리인의 미신이다（爱是天时地利人和的迷信）。他向来不遵从命运，当时只觉得这句话浪漫有余底气不足，而来了中国才知道一些事情冥冥之中皆有注定。
赵礼杰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其实朴到贤早就认识他。来中国之前朴到贤特意留意过队伍里除他之外的韩国中单，辅助田野之外，特意留意到了这个小打野。他的经纪人看他盯着这个年轻人的资料，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补了一句，“哦～Viper，你可要和他搞好关系啊，他可是太子呢。”
“什么啊。”朴到贤失笑，他不认为和自己也就差一岁的所谓太子能翻出什么浪，就算他在自己的初次判断看起来性格确实很强硬。
其实个性蛮柔顺的。
采访里说出这个词来朴到贤都惊讶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想到这个词的，但安在对方身上就是很合理。他想起给对方的动物人设，长颈鹿，那个慢悠悠吃着树叶的长脖子动物。又转头看了看隔着一个座位的打野，他坐着不太正，因为专注脊椎和背部弯成一个小小的弧让朴到贤很想去拍他一下让他把背挺直。
如果要朴到贤来评价赵礼杰，除却开始说的柔顺之外，他更多要说的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像个孩子。打得菜被骂不发火，但会委屈。打的好了被夸不会骄傲自满，但会吹自己的牛皮。总让他想起他老家邻居五六岁的小侄子。当然识时务的朴到贤不会这么说，他在面对着赵礼杰又开始对他狂轰滥炸问他“为什么嫌弃我吃薯片掉你衣服上啊？也不是洗不掉啊！”的时候，抿了抿嘴，只说。
“你贴着我，我不太习惯。”
然后他看着赵礼杰震惊的表情，心理活动几乎在对方头上刷出弹幕：你竟然是这样的朴到贤。好像恶趣味得到了奇怪的满足，他转过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为什么想和jiejie选手交换人生呢？”
“因为，他就，真的很好玩啊。”
但他却总能敏锐的察觉到赵礼杰的情绪起伏，除却他自身总是冷静观察身边形势和人的立场外，不如说他总是对这个小孩子脾气却韧性极强的选手和队友多留了一份心。
他总会在对方因为懊恼操作失误或者没有能夺得对线优先权的时候适时给鼓励，没事无所谓这种心理暗示坦白说他自己也有给自己做，但是他每次说出来都像接下来另外一份安心，好像能看到赵礼杰紧绷的嘴角放下来了一点。没事的，他想，不是还有我来救你吗。而这份罕见的信任让他自己更先察觉到心里是把这个打野地位抬的多高，永远会给托底，永远也把战场上的背后留给你。
在冰岛他俩都过完了生日，去的路上赵礼杰给他提起来，问他要什么生日礼物，他愣了一下，把他们共用的一副耳机摘下来，问“你呢？”
赵礼杰去的时候鼻窦炎发作，鼻子红红的，抽了张朴到贤背包里带着的抽纸擦鼻子没想到又打了个喷嚏，连忙转过头不对着朴到贤。
他仔细想了下，说，“四强？”然后手对朴到贤比了个四。
朴到贤直直的看着他，把他的手慢慢的掰下来，抓在手里。赵礼杰脸有点发烫，但他知道对方又好像没什么别的意思，他知道朴到贤的小习惯，想词的时候喜欢抓着什么东西，只是身边只有自己的手，纯粹是为了让他接下来的话说的顺畅一点。
“不是”韩国人低头想了一下语法。
“你把冠军，赢给我”他又说“我把冠军，也赢给你。”他指了指自己和对方的心口。
“礼物，行吗？”
赵礼杰其实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在朴到贤刚来队里的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给李炫君甚至朱开显摆这个韩国队友给自己说了什么有趣的中文，然后自豪地标榜自己追星卓有成效。但在朴到贤说出这个愿望的时候，他心里轰然一声想，这可不能乱说啊。这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别人乱说，总觉得怪怪的，他想。
“哦”他一个母语为中文的中国人在韩国人面前做了哑巴，把耳机又塞回对方耳朵上，然后切了首歌。他拿来助眠的白噪音沙沙地挠着他的耳膜，头发因为侧头在朴到贤的肩膀衣料上蹭了下，他却毫无所觉的看向了窗外，没看到韩国人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而只有朴到贤知道，他生日没有许愿，却在赵礼杰闭上眼睛的时候许了一个愿望。
在拆塔结束的时候朴到贤如释重负一般最后站起来，他在“我们是冠军！”的呐喊里和旁边已经和个孩子一样跳起来的赵礼杰拥抱，靠在对方耳边说了句：“好像，迷信真的有用。”
赵礼杰后来一头雾水的抬起头问他，到贤你在台上和我说的是什么？
他笑了一下，拥抱住对方，把头往对方的肩窝上埋进去。
“恭喜你，也恭喜我们的愿望都能实现。”
【一些对方不知道的事情】
1.朴到贤21岁的生日愿望其实是赵礼杰20岁的生日愿望都能实现。
2.朴到贤的秘密是：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3.其实赵礼杰高中的时候最喜欢的格里芬选手是Viper朴到贤，只是因为后来职业选择了打野转移了目标。
4.一起听的耳机停下来的那句歌词是：“怪只怪我太懦弱，你手里曾开出花朵，而我不敢折。”
5.赵礼杰其实不喜欢吃薯片，是因为朴到贤总吃黄油味的薯片他才开始吃的。
6.复盘里赵礼杰因为圆场朴到贤失误的太过分，被田野警告能不能不要夹带私货，被赵礼杰回击：他队里就我这么一个弟弟，我怎么不能帮他说话？
7.关于2，赵礼杰直到打完世界赛拿完冠军才有的回应是：那我们就不做朋友了吧。
备注：
①“爱是天时地利人和的迷信”——张爱玲
②“温柔会有一点痛，可你好温柔。”——陈粒《世界正中》
③我认为的perjie的磕法：你的谎言/花招很拙劣，但没关系，因为爱你/憧憬你/愿意一直跟着你，我都给你圆。and 当你下坠，我给你托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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